巴巴地让给她,最后换来了什么?”
“结果呢,喂了狗还知道叫两声,喂了她咬得你一脸血。”
小荷惊觉,一寸寸抬起头来,看着这个上辈子一直恶对她,不听她分辨分毫,将她打得血肉淋漓的仆妇。
原来王妈妈什么都懂,只是在她眼里一个深得老爷夫人喜爱的厨娘,比一个人人厌恶的花房奴隶更有价值,更不好得罪而已。
世上没有是非曲直,就连最底层,都是利益至上。
小荷掀起嘴角苦笑起来,到头来整个府邸最懂她的人,竟是眼前这个与她不对付的仆妇。
“是狗儿看错了人,当年就不该一时心软,在雪地里捡了祝妹。”
原本深埋心底的记忆,呼啦啦地就被风雪吹开了。
那一年,花房奴隶还是两个人,一个她,一个叫做大马的少年。两人一同被卖到韦府,一同被安排到花房,两人一锄一锄地开垦花田、一砖一瓦地修筑配所、一点一滴地积累着作为奴隶的积蓄。
他俩累的时候,曾睡在满天星河的花田下;苦的时候,也曾在漏雨的花房配所里整宿接着雨。
青州的雪好大呀,他俩的被子是茅草塞的,冷的时候只有相互抱着取暖。
可借着萤火的微光,黝黑的少年轻轻地吻住了她。
后来呢,后来在一场大雪后,去山里采花的她,捡到了一个浑身是伤的跛脚小姑娘。那时候,她的心还没有冷,血还没有凉,她是喜欢捡人的。
小荷又听那个小姑娘讲,她是被北鞑圈禁的越朝人,北鞑如猪如狗地对待他们。
小姑娘父母拼死保护她逃了回来,那个夜里,她听着北鞑的刀剑入肉的声音,余光瞥见母亲死死抱住鞑子的腿,她不敢停留,一直跑一直跑跑回了青州边境。
小荷可怜这个濒死的小姑娘,明明自己都养不活,却还是咬着牙去又养了一个人。
后来啊,后来……
她的爱人、她的位置、她的名声,都通通被对方给拿了去,可笑对方还是那样纯真善良、惹人怜爱,只有她成了人人鄙夷的烂货。
“不过啊,那兰花是坏了,无论是谁弄坏的,现在仆人们都会指认你。”王妈妈明说,“这点钱不够妈妈保你,妈妈也保不住你。”
“王妈妈,狗儿不会让你为难,也不会让你站在我这边。”小荷咬着后槽牙,“狗儿这里还藏着几株深山极其罕见的兰花,铁定哄得老爷高高兴兴。”
“到时狗儿便把功劳通通给妈妈,给妈妈攒下以后享清福的功劳。”
她越说,王妈妈的表情越舒展,似说到了王妈妈的心坎上。
“只不过,求求您,这段时间先替狗儿瞒着,厨房那些仆役仗着老爷夫人的喜爱,胡乱在府上作乱,若不惩治一二,来日便敢在妈妈的头上作乱!”
就是这句话,让王妈妈彻底点了头。
府上的下人也分不同派系,厨房却是独立出来,他们拿赏拿得多,平日里还耀武扬威,王妈妈早就想挫挫他们的威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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